第7章 关于韩朝晖的故事(3 / 3)
过身来问:“那你的兔子朋友呢?”
“死了啊。”乌龟说:“你们人类肯定早就知道,兔子的寿命比乌龟短很多。”
“不要伤心。”
“你才伤心。”乌龟不屑地抬起头:“我的寿命那么长,那么多那么多的朋友会死掉,连人类都会死掉,我要伤心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是不会伤心的。”
“这样的啊?”
“就是这样的。”安静了很久,乌龟又慢慢说:“只不过,到了秋天的时候偶尔突然说出‘嘿,你看,叶子又红了,可别再把它当胡萝卜’这种话……才发现身边没有兔子。”
“那你还是很想它的!”陶鸣说。
“才不是。”乌龟把头跟四肢缩进壳里,准备休息。
“你的尾巴忘了收。”
“没有忘。”
“啊?”
“有时候我总觉得,”乌龟的声音隔着壳,隐约不清:“它还会来咬我的尾巴——用它那一点都不锋利的牙齿。”
另一边,陶鸣的父亲站到窗边眺望天边的落日,放松因高度集中而有些疲惫的双眼。
“在担心你儿子吗?”刚做完一个模拟实验的韩朝晖走到他身后问。
“不担心。”陶鸣爸爸说:“他是个好孩子,就算是自己一个人他也能活得很好。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朋友。”
学术界最喜欢上蹿下跳的韩朝晖发现自己找不到话来说。
“出发前收拾办公室,看到一封很长的信。署名是韩朝晖。没想到十五岁的韩朝晖很想当一个底子厚实的数学家啊。”陶鸣的父亲伸手拍拍韩朝晖的肩,笑着说:“不过你现在找到的路,能比我走得更远。”
残阳在窗外滞留,染红了整个天际。
看着那并不刺目的夕光,韩朝晖突然就流下泪来。
为了这迟来了十几年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