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2 / 4)
着。从旒冕到衣,再到大带、革带,裳、履,佩绶,皆由许善一人完成。今天是赵穆头一回在紫宸殿听政,穿的当然是玄上朱下的冕服。
他着服的时候,陆敏回了寝室,清扫香灰,燃香炉,并带着春豆将整个寝室重新清扫并擦拭一遍。
干到一半的时候,郭旭忽而来叫。宫里的奴才们间相互说话,声音都是压的很低的,他小声道:“皇上叫你过去一趟!”
陆敏放下手巾,擦了把手,随郭旭至主屋,迎门便见上玄服下朱裳的赵穆,头戴旒冕,身形分外挺拨,站在主屋那乾元资始的匾额下。
头悬十二旒,她看不清他的脸。
他远远伸着手,接过陆敏的手道:“昨天夜里,赵稷派人将整个太液池捞了一遍,据说是在打捞你。”
陆敏不期自己投湖的事竟传的这样快,笑了笑道:“必是豫王殿下看岔了,奴婢一直好好儿的在麟德殿呆着,怎么会跳太液池了?”
外面许善轻声叫道:“皇上,该起驾了!”
赵穆默了片刻,轻声道:“陆敏,你不肯信朕!”
陆敏道:“奴婢怎么会不信您了?奴婢正是因为相信您,才主动入宫为奴的。”
许善又道:“皇上,该起驾了!”
赵穆转身而出。
当年住在皇宫里时,敬帝祭天也会穿这样的冕服,但陆敏从未见敬帝能将冕服穿的如此肃穆庄重过。赵穆的身材,仿佛天生来就该是穿龙袍的,上玄下朱的颜色,衬的他整个人朴拙庄重,大气沉稳。
她目送他的背影穿过走廊,消失在通往前殿的一片光亮之中。
整个麟德殿有头脸的太监、少监并姑姑们都在外相送,一直送到廊庑下,看那拥簇着赵穆的仪仗队走远,个个儿脸上的神情,自豪到仿如脸上贴了金子一般。
再回寝室,春豆才刚醒来,而且醒来时很不要脸的发现自己竟然睡在陆敏的床上。
她亦步亦趋跟在陆敏身后,小声问道:“昨夜姑姑可是住在这一间里头?”
陆敏正在拿绢帕擦拭条案上那两只掐丝珐琅桌灯,笑道:“正是了,昨儿我熬了一夜,今天你外边儿顽去,叫我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春豆儿吐了吐舌头,转身去看龙床对面那张小床,小床上被褥叠的整齐,屋子里沉香之气厚沉。她听陆敏昨夜一夜无休,虽是小孩子,却不由往歪处想,低头笑着去倒香灰了。
陆敏关上寝室的门出来,便看见彩琴站在外头,笑的十分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