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6)
梳子,猛地起身回头看。
一个年轻的男人背着木箱,躬身行礼,身后站着的宜平正在微喘着气。我深吸口气坐下,走到屏风后,说:“太医辛苦了,快请坐下吧。”隔着屏风见那年轻太医直起身,宜平替他搬了个矮凳在屏风前,紧张地立在了一侧。
“小人姓沈,”那年轻太医,道,“县主是受凉了?除了头疼还有何处不适?”
我默了片刻,说:“我脸上起了些淡红斑点,你可能看?”他既是宫中太医,必然晓得我的暗示。
他也默了片刻,我正是心里打鼓时,他却忽然一笑,说:“能看是能看,只是县主坐在屏风后,小人实难一眼断病。”我被他笑得一愣,才觉自己傻气,忙起身走出去看他,道:“这里可看得仔细了?”
灯下,他挑着眼,仔细看我的脸。我从未如此被人堂而皇之直瞧过,却只能一动不动尴尬站着,手心的汗是干了,转瞬又添了一层。
“县主冷汗直冒,该不是有什么不好猜想吧?”他摇头一笑,道,“酒刺而已,小人回去开个方子不出十日便能尽褪,只是这十日不能再上妆了。”我愣了一下,见他笑得云淡风清的,虽不知酒刺是什么,却也晓得没有大碍了,不禁长出一口,道:“沈太医不用把脉吗?”
他道:“不必,此乃常见病症,秋日多发,县主无需如此紧张。”他说完,又低声嘱咐了几句,大意均是不能上妆不能食辛辣之物,宜平一一记在心里,极恭敬地将他送了出去。
待宜平再入内,我仍旧傻站着,暗骂自己心思多。
“县主,”宜平低低笑着说,“快歇息吧,沈太医还说了,要早睡才能好的快。”我嗯了一声,由着她燃了熏香,放了帷帐。她正要吹灭灯烛时,我才道:“我先看会儿书,你下去吧。”
她不解看了我一眼,退出了帷帐,不过短短半个时辰,我这心就是翻天覆地。我又长出口气,躺倒在床上,盯着床帐上的淡色流苏发呆。不过一个小小的酒刺,我就吓成了这样,亏得父王还总赞我心思沉稳,亏得我还觉得在宫中已学会了宠辱不惊。
我闷了片刻,自枕下摸出了那本《释私论》,随手翻开一页细读。初见他墨迹,只觉风骨凌然,如今瞧来似有几分欧阳询的影子,却多了些魏晋的不羁洒脱,在阵阵熏香里,掺杂着墨迹的味道。
待醒来,我才发现一夜竟和衣而睡。
宜平在外听见动静,忙开口道:“县主醒了?”我应了一声道:“什么时辰了?”她,道:“县主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