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8)
谭睿康道:“你说清楚,小远。”
他端详谭睿康,意识到自己将要做的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他要把他爱的谭睿康与他的哥哥分离开来,要把自己的想法朝他和盘托出,并由他们一起扼杀他的爱情,这个过程无异于撕裂他自己,杀死他生命中的另一个谭睿康,抑或爱着谭睿康的遥远自己。
“我……不知道。”遥远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
他想起他们躲在石料场的小木屋里的那天晚上,是那天吗?不,不应该是那天,那晚上只是幡然醒悟而已,这种感觉一直都在。
是那天吗?谭睿康笑着过来,把耳机塞进他的耳朵里的那天?也不是。
抑或是他交给自己一本画册的那天……
遥远麻木地回忆,听见一个孤独的小孩在他的灵魂里哭泣,是那天吗?他又想起谭睿康扒在院墙上,好奇地打量他的那一刻。
“与生俱来的吧。”遥远说:“我听说同性恋是会遗传的。哥,我想去睡会儿,睡一会就好了。”
谭睿康说:“你去睡,待会叫你起来吃晚饭。”
“我不想吃。”遥远说:“明天叫我起来吃早饭吧。”
他拖着疲乏的脚步进了房间,锁上房门,倒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丝毫悲伤,只觉得脚上被玻璃扎破的地方很痛。
怎么办,他开始恐惧了,以后他再也无法面对谭睿康了,万一被赵国刚知道这事,他要怎么办?
谭睿康在客厅里抽了一晚上的烟,打了几个电话交代公司的事,哪里也没有去。
遥远时睡时醒,半夜听见谭睿康在收拾撞碎的茶几,脚上随着声响隐隐作痛,这种感觉非常难受,既睡不沉,又醒不过来,他在梦境中孤零零站着,这一次再没有人进来房里抱着他睡觉了。
一夜过去,遥远的心绪已趋于宁静,他仍然没有一个确切的解决办法,但恐惧感逐渐消除,事情已经没有昨天下午刚发生的时候那么可怕了。
幸亏谭睿康拦住了他,没有让他出去,否则遥远说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来。照着昨天那情绪,他可能会觉得生无可恋跑出去跳楼或者撞车自杀。
而现在睡醒后一切就好多了。
他不想出去面对谭睿康,却不得不出去,他要上厕所,况且总要面对,于是打开了房门。
客厅已经收拾好了,谭睿康没有回房,依旧躺在沙发上睡觉。
遥远去上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