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4 / 6)
个人的骨灰,又或者说……他脚下所踩的每一处,其实都是无数人鲜红的烈血。”欧诺慢慢伸了手,指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了那冰冷的窗户上。“不过,几十年过去了,一切终究还是结束了。”
隔过那厚厚的玻璃,窗外呼啸冷冽的寒风似乎无法侵袭到内部,但是林锡却莫名地觉得有些寒冷。明明已经到了春天,他却拉了拉衣服,低声地说道:“离开柏林前,我能……去看一看凯斯德的墓吗?”
“那是一座衣冠冢。”似乎已经将刚才悲痛的心情沉敛下去,欧诺转了身,说道:“老师的骨灰早在十几年前,就通过关系带到了n市,洒在了那一片源远流长的长河中。”
望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眸子,林锡仿佛看见了那掩藏在眼底最深处的无尽的悲伤。只是听着这寥寥的几句话,他就仿佛看见了一个痴情绝望的老人,是用怎样一颗空洞的心要求后人,将自己灰撒长河,与自己最心爱的人永世相随。
而这个人,是欧诺的老师。
“你还从来没有告诉我,你是怎样认了凯斯德当老师的。”伸手握住了欧诺低垂着的右手,林锡勉强地勾起了一抹浅笑,打破了凝固的气氛,将这沉重的话题转移开去。
感受着右手心温暖的触感,欧诺淡漠的眉眼渐渐舒展开。他垂着眸子望着眼前淡笑的青年,沉甸甸的心脏也逐渐炽热地重新跳动起来。
薄唇微勾,欧诺用一种怀念似的语气说道:“其实凯斯德老师不仅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父亲的老师。”见着林锡惊讶的模样,欧诺笑道:“你看过剧本应该知道,凯斯德老师是一个卓越的钢琴天才,年仅15岁,就获得了肖邦国际钢琴大赛的第一名,后来还成为了爱乐团的首席钢琴手。”
林锡点头:“嗯。但是剧本里也说了,自从……自从《恰空》的全欧洲巡回演出之后,凯斯德再也没有弹过钢琴。”
“其实他弹过。”欧诺敛下眸子,道:“在十八年前感受到自己即将离开人世的前几天,我和艾丽卡坐在阁楼里,看着老师将那架钢琴上的灰全部扫去,弹了人生中最后一次的《恰空》。”
机场广播里响起了空乘人员甜美的播报声,偶有一点细雨拍打在玻璃上,和机场内嘈杂的人声一起,三者交汇成一种繁闹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听在林锡的耳中,却仿佛好像是当日欧诺为自己在别墅琴房中所弹奏的那一曲《恰空》一般,婉转悲伤。
“我只听过你给我弹过一次,真的非常好听。”
欧诺挑起一眉:“我为你弹奏的那一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