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1 / 3)
回京这一路上,洛天沁始终是有些心神恍惚。
军队在后方由随军的副将带领,洛天沁让人备了车夫,一路在前,不分昼夜,跑死了马便换下去,近乎没有片刻的停顿。
她十年前便习惯了这颠沛流离的生活。
说来这一世公主殿下做得辛劳,一路猜忌怀疑,提心吊胆,在外忙着做戏,在内防着兄长;难一些的那些年,便没有哪天能安眠整夜。
她这么一路谨小慎微,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要前前后后想个百遍,她终究不够聪慧,只能这般谨言慎行,生怕走错了一步,落得个“满盘皆落索”的下场……却还是错了么?
那人走进她的世界里的时机太过诡异,她知道。
那人表面上云淡风轻,却有太多不符性子的言行,她知道。
那人轻易便能笼络人心——无论是她还是朝中大臣——人性拿捏到极致,分明工于算计,她也知道。
可她就是不愿去想。
要她怎么去想呢?
想她不过是自欺欺人?
想她轻易地被玩弄于股掌?
还是想她珍而重之的每一次回眸都不过一次施舍一场梦黄粱?
她终究是个凡夫俗子罢了。
她为了自己的一厢情愿,把自己逼上了这“寡人”之位,她那些可笑的谋算,和自以为是,都是笑话罢了。
何必呢?
她真的累了。
若那人就是图谋这皇位,她便给他就是了。
她是个凡夫俗子啊,逃不了七情六欲的网,逃不过痴迷犯傻的劫,也不该坐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马车到了皇宫外,早便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宫外的侍卫远远地拦住了,车夫递上了皇令,侍卫甫一接过来,不由脸色一变,口呼万岁便跪了下去。
一时之间,过往的,守卫的,或行夫,或走卒,车外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
连日奔波,心神恍惚,将近拖垮了本就暗伤未愈的身体,洛天沁脸色苍白地下了马车,还未上那轿子,便见宫里仓促着跑来了一众宫女太监。
“皇上——!”
那为首的亲信宫女,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洛天沁悬了一路的心,也就那么沉了下去,沉得深不见底。
“皇上——”那些人过来便跪了下去,为首的晴儿颤栗着开口,“朝中多位大臣被人刺杀身亡,监政大人在府里失踪,太傅大人也不见踪影,驸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