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开张(2 / 6)
,从第一次相见起就时时刻刻带来惊喜,到今日……他根本听不得,也想不得“和离”二字。
他只想长长久久看到她的笑,一如当年,他思慕秦雅之时,也只盼着她能被娇宠在掌心,永远保留那份高傲。
只是,他深知,他与陶善行之间,尚隔着一个秦雅。
若秦雅未亡,他也许尚能释怀,可她死了,死在南华庵凄凉秋意中,成了他心头那滴永远融不去的朱砂血,每每触及便愧痛难当。若非他一句戏言,穆家怎会给他说来秦家的亲事?若非他混名在外,又怎会让她觉得自己所嫁非人?她大好年华,纵然千般意难平,纵然早已心有所属,也不会走上断发舍家这条路。
他思她慕她,却断她一生,如今又怎能心安理得追求一段新的关系?
“穆溪白?”陶善行又说了几句话,没听到他的声音,不免奇怪,抬眼望去,却见他隐约轮廓,似乎在看着自己。
尽管看不清,但隔着黑暗,她能想像穆溪白无声望来时那双明亮的眼,一本正经得似乎在述说他心底无人能触碰的世界。
一时间她有些恍惚——两辈子都与他结缘,他之于她的确是特别的存在,数月接触,她知他心有大志,身怀智才,是个堪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如若他心无旁念,她倒愿意与他做对真夫妻。
可他……他心怀朱砂,她又如何敢交付一腔情心?怕只怕如当年一般,她错恋沈候,他心中却只有秦舒。
那般滋味,她便是再死一次,也断不愿尝试。
如今做对糊涂夫妻,朋友般处着,也不错。
“陶善行,不要杞人忧天,想做就放手去做,佟水这地方,有我穆溪白的一天,你那小茶馆都不必愁。行了,睡吧。”
黑暗中,他的手伸来,蛮横地圈住她的腰,说完话便闭眼再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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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七日,终于到百态茶馆正式开张的日子。陶善行紧张,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近日的筹备事宜,生怕有疏漏之处。这日清晨,她早早起来,连带着把睡得正酣的穆溪白踢醒。
自打同床共枕,穆溪白每日练拳的时间就自动往后延。
“快帮我看看,这样打扮可还行?”
陶善行妆扮妥当,掀帘出来。按穆溪白的要求,她仍着男装,只是今日换的是件崭新的翻领骑服,脚穿羊皮小靴,腰间挂着玉佩和香袋,长发尽束于冠,簪着支赤金簪,脂粉不施却也面若冠玉,神采飞扬宛如策马游街的世家小公子,虽看得出女儿身,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