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秦舒(1 / 5)
秦婠站在树后看了许久。
白杨树下的少年穿着深褐的劲装,腰上别着剑,背影劲瘦,身量极高,是秦婠所识男子中个子最高的一个。这人懒洋洋倚着树杆,头偏望某处,也不知在看什么。
阳光正灼,她眯了眼,踮着脚悄悄过去,手往少年背上用力一拍。
“看什么呢?”
少年被声音吓了一跳,霍然转身,浓眉大眼,皮肤微铜,像旭日初升。
旧日的记忆里,他已经死去五年,秦婠对他的长相早就模糊,偶尔想起来的也只是幼时零星碎片——他带她爬掖城的沙丘,牵着骆驼走过蜿蜒的沙路,给她尝连姨新酿的酒……
驼铃一声一声,和着他荒腔走板的唱曲,响彻她的童年。
少年看到她时呆住,目现恍惚。
“何寄哥哥?”秦婠在他眼前挥挥手。
“怎么是你?”何寄回过神,呸掉嘴里叼的草问道,语气冷然,目光疏离。
“怎么不能是我?今天我回门,听连姨说你在这里,所以过来瞧瞧,你的伤好了?”秦婠上上下下打量他,撇开种种古怪,能看到何寄安然无恙,她心里是高兴的。
何寄往她四周睃寻一番,发现除了秋璃、夏茉外,并无她人,又问:“就你一个?你……夫君呢?”
“被我爹叫去外院饮酒畅谈了。”秦婠想起刚才自家爹拉着沈浩初的模样,一口一个贤婿,叫得不知多亲切,还说卓北安对他赞不绝口,不由摇头,“别提那个纨绔,说说你的伤?”
她此番急着过来找他,除了想确认他的生死外,也想打听到底怎么一回事。毕竟她这才睁眼两天不到的时间,不单是沈浩初脾性变了,连死人都活了?她满头雾水急需答案。
“纨绔?你说谁是纨绔?”何寄眼神不善地盯着她。
秦婠与何寄极熟,说话从无顾忌:“还能是谁?别明知故问。”
何寄磨了磨牙,甩袖走开,冷淡非常。秦婠纳闷不已,分明是从小到大无话不说的玩伴,他怎会突然间态度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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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寄往前走了两步就停步,原来在廊下嘻笑的人已经走到演武场上,瞬间又让他的目光胶凝。秦婠顺着何寄的目光,瞧见他所望之人。
才刚因为见到何寄而生的那点喜悦顿时霜结。
婷婷袅袅而来的少女,宛如天边明月,轻而易举就能俘获所有目光,
秦婠目色渐沉,只听到秋璃笑着说出那人身份:“夫人,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