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锦水汤汤(3 / 5)
国字脸憋得通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最后却只得跺跺脚,拂袖而去。
江宁静静地捧着圣旨站在那里,眯缝着眼睛看着才刚刚大亮起来的天光——这一日的早朝实在结束得匆忙,昨夜大雨在地上沉积的水汽被朝阳映出夺目的色彩,花花大千世界,每一刻,彼处此处,总有人暗自断肠。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
锦水汤汤,与君长决。
那个人就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用回头也知道眼下是怎生模样,江宁只装作无知无觉一般,和周围几个人点头招呼,大步走了。
不是我真能决绝……而是,一旦顿下,便再也没有离开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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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主子?”冉清桓靠在床头上浅寐,脸色有些憔悴,衣服还穿在身上,像是整整一宿都没睡的样子,怀里抱着暖炉,缩成一团,尖锐的肩胛骨好像要穿破那柔软的衣料一样。
一个声音低低地呵斥道:“叫他做什么?下去吧。”
冉清桓动了一下,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神色清明了些:“郑越……你几时来的?”
“刚到,就是看看你。”郑越坐在床边,按下他,“接着睡吧,不用管我。”
冉清桓却不配合,硬是要挣扎着要坐起来:“慢着,我有话问你。”
见他从枕头地下摸出头天才给他的那个小瓷瓶,郑越愣了一下:“怎么,太医可说能用?”
“大概不行。”冉清桓飞快地敷衍了一句,皱着眉看着他,“泰伯说你之前被外力冲伤了经脉,还有毒物沉积,是怎么回事?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郑越笑了笑,把被子拉到他肩头掖好:“哪个男人身上还没几道疤?还是少年时候的事呢,谁记得清楚——不能用就算了,回头我再看看可有别的办法。”
他一只手搭在冉清桓的额头上,那手指流连在松松散散的头发里面,满满的全是怜惜意味,感觉到指尖的凉意,忍不住叹了口气,放低了声音:“我恨不得代你受了这份罪……”
平时里带着些尖酸却没有恶意的挖苦,或者吃瘪时哭笑不得的假装怒骂,都在这一句低低的言语里淡成了不易察觉却不堪盈满的情意,仿佛千忧万难都化在了里面,涌上窝心的暖意。
冉清桓本来没有那么容易被这么个含含糊糊的答案给糊弄过去,抬头却看到了郑越的脸,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