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生离死别(4 / 5)
乌溪呛咳了一下,无奈地道:“你怎么又……”
他这句话没说完,忽然觉得不对起来,愣愣地看着景七脸上玩笑的表情消失不见,静静地坐在那看着自己,好像想要挤出一点笑容,却不知为什么,眼角眉梢都是悲意。
乌溪瞬间明白了什么,只觉得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坠了下去,眼睛竟有些挣不开。
他猛地站起来,踉跄地往后退了半步:“你……”
景七避开他的目光,那一刻这人低垂的俊秀眉眼竟让乌溪心里升起灭顶的绝望之意,双腿似乎撑不住他的重量,乌溪膝盖一软,便往下倒去,被景七一把揽在怀里。
“景北渊……景……北……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地攥住景七的袍袖,奋力睁开那双已经涣散的眼睛,“我……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一……辈……”
意识终于再难以挣扎,乌溪的眼睛缓缓地合上,手指松开,无力地垂下。
景七将他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床上,伸手细细地描画着他的五官,忽地一笑,轻佻的桃花眼中仿佛有光碎在里面,那一刻万般繁华落尽了,前生今世,竟全消失无踪。
耳畔只有那一个声音说,景北渊,我恨你一辈子。
城郊有个破败的酒楼名唤长亭,离人到此各自分别,烟尘萧萧咸阳道,从此天涯两不闻。
阿伈莱无数次从车里回头去张望那个坐在马背上的影子,而巫童在马车里,大梦不觉醒。他心里有很多疑惑,不明白,问奴阿哈,奴阿哈也不明白。
王爷只说,大庆要打仗了,瓦格剌人要打到京城来,让他们回南疆去,安全。
阿伈莱想追问为什么王爷不跟他们一起走,被奴阿哈拉住。奴阿哈像是刚哭了丧回来,脸上带着麻木的悲伤,问了也不言语,只是摇头叹气。
到城门,车马鱼贯而出,而此时斜阳方将没。
景七勒住马,翻身下来,掀开车帘,定定地看着乌溪愣了一会,脸上看不出是悲是喜,只让人觉得那样子和平时没什么分别,却又什么都不一样了。随后低声道:“此去路远,诸君保重,我把上回剩下的醉生梦死全都放在水里了,他这一睡,只怕要十天半月,你们快马加鞭些……说不定也能到了。”
奴阿哈低声道:“王爷……”
景七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又飞快地隐没,将车帘子放下来:“行了,别废话了,去吧。”
奴阿哈眼圈一红,景七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