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漆黑(2 / 6)
办事。时寡妇被掐的眼白翻上,手扒在桌沿不断拍打。那花鬓枯乱,血泪混杂,指甲断秃。
“你且看看!”刘千岭扒着人衣衫,“他都死了有些日子了,你还当自己能逃得掉?你竟敢跑!”
颊面被抽打的青紫,时寡妇喉中艰涩,濒死般的哽咽,她一遍遍嘶叫道:“你们都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刘千岭捏着她的手腕,“我倒想看看怎么个不得好死!”
时寡妇挣扎哭喊,她望着那门,声声含血,“时、时御!御儿!救、救救娘!”她头磕桌沿,抽噎哭求道:“救……”
刘千岭猛拽住她的发,骂道:“闭嘴!叫人听了去,你活不成,那小畜生也活不成!”
时寡妇泪竭干涸,她陡然嘶声大喊道:“刘千岭!我做鬼也放不得你!”
直到夜深风嚎时,刘千岭才作罢。他将时寡妇丢一边,只理了衣衫。人在昏暗里一站,还是人模狗样的读书人。
“雁啼。”他此时换了文质彬彬的样,却只道:“我与你再说一次。时亭舟他压着的事儿,如今可尽在我手上,别的不说,只道如今这太子正受圣恩,那是将来要做皇帝的主。此事若人知晓,纵然时亭舟已死,只怕也会被人扒出来鞭挞。你当自己与时御逃得过去?”他自袖中抽出那薄薄的纸对时寡妇晃了晃,又收置进了胸前。他道:“我知你恨不得大家一同去死,但你要知道,时亭舟都能被人扒出来,你那流掉的小畜生岂能除外?活着的儿子你且保不住,这死了的你也要让人戳脊骨。这可不是当娘该办得事。”
时寡妇躺在地上,眸望屋顶,在黑暗里看不见光亮。她本流尽了泪,闻声扯了唇角,又湿了鬓。人却笑起来,笑声疯癫。
她边笑边哑声:“你还我儿……你且等着……刘千岭……刘万……”
“我大哥不是东西。”刘千岭猝了一口,又将时寡妇拽起来,阴狠道:“你若再敢容他胡来,我先饶不得你!”
他披上厚外衫,推了门。外边空无一人,夜还沉,风雪大。刘千岭压了头上的绒帽,匆匆瞥了眼另一屋,没见着时御,便趁着夜往回赶。
他独驾了辆马车,车奔出村口时别了块石头,整个车厢哐当晃动。他低骂了几声,也没回头掀帘查看,只管赶路。
殊不知那后头蹲了个人,蜷在车厢角落里,听着他的骂声,将磨得尖锐的石刀用布条缠敷在了手掌。
刘千岭赶回清水乡时天还未亮,他驱马入了自家院,本想归屋睡觉。谁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