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5 / 7)
”
“锈迹斑斑行缓迟钝,丑死了。”
“不行。”禅景抱着碗摇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再找一把。”
“不行。”
“它丑死了。”
“道长你都说了好几遍了!”禅景跑过去将锈刀握在手中比划一下,“丑是因为锈迹覆盖,等我回去磨砺一二就好了。平心而论,这刀的形状我还是很喜欢的。”
的确。
这把锈刀刃锋直长,刀面极宽,虽有些沉重过头,但熟悉之后劈砍一定顺手。禅景见过李瞑云的逍遥剑,却觉得隽雅非常,并不是他喜好的那种。
他执意李瞑云也不好点破。道长别扭了半天,抱着自己的逍遥轻哼一声飘然离去。
禅景握着刀做出劈砍状,自言自语道:“你是怎么惹恼了道长。”
嗤声又炸响在脑中。
禅景这次听得清晰,四下环顾并不见旁人。
“奇怪……”
风穿过梨花园,雪白的瓣儿飞过他的扬起的发间。那个刹那中,禅景仿佛看见了淡淡地虚影近在面前,需要他仰头才能看见顶的隐约流光放肆的穿过他,像是不客气的抚摸。
禅景摸着自己有些热的颊面,怔怔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园子。
好……好奇怪。
他方才那个瞬间竟认为有人摸了他的脸。
真是奇怪的想法。
***
禅景要归家,这事每年都会有两次。李瞑云嘱咐他几句路上当心,也不怎么道别。一是禅家自有人来接他,二是道长的脾性清冷,从来不会依依不舍。
燕娘挂念道长一个人没得吃,故而留了下来。禅景带着小包袱背着那把锈刀,爬上马车欢快的给两人挥手告别。
归途很快,几日后便进入繁华之境。街道热闹起来,禅景看得多,也不觉得稀奇,只觉得从清净到喧闹有些不适,故而抱着锈刀,闷在车厢里也不掀帘张望。
潺渊这一路都紧贴着饲主,被他清澈的气息饲养的恢复极快,掩在锈迹下的森然刀锋已经隐隐有重见天日的征兆。最为重要的是,虚影渐渐凝实,触摸的质感越发真实。
比如此刻。
禅景抱着刀,埋在软席锦被中睡得正香。
一只象牙白的手,无声撩开了帘子,窥探似的看着天幕。月华流淌进摆置华贵的车厢,少年酣睡的脸天真,全然不知怀抱的锈刀已然化成了个玄袍挺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