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辜负命数(1 / 5)
此后些年,大抵都是这般。云岐年年来南域花家小住,世人都道花、云两人情意非凡,算是挚友知音。
长廉每每听到这般的言论,都会暗自咋舌。然后愈渐苦恼的扯自己头发。
年来年去,时候一长,总是会瞒不住的。到时候若是家主震怒或尊上勃然,主子和小尊上又该如何是好?若是天下皆知,必然哗然一片,主子和小尊上又该何去何从?
云岐年年来,花溪年年在,长廉也跟着年年愁。
这一周而复始的来往,就是十二年。
云岐从十七桀骜不训的少年人,也变成了二十有九不近女色的玄云刀神。
西云狂的名头越渐响亮,云岐三把长刀截杀整个大成的倨傲功夫,成为所有男儿立志瞻仰的武道巅峰,他的狷狂桀骜和他的刀术一样闻名大成。
桀骜的眉眼愈渐深刻不羁,掌间的刀愈来愈稳,玄云宗加于他的重负,也愈渐增多。
近几日老尊上已病倒榻上,加之多为阴雨天,云岐这一年没有在南域多呆,匆匆几日就回了玄云宗。云岐每日回房休憩前,都会翻出藏在榻下的精密镂雕的锁盒,盒子不大,打开后大多都是信笺。或长或短,都是他日日睡前必反复默念的肆意愉悦。
这都是这些年花溪回的信。
他今夜没能去看信,因为老尊上今夜实在难受苍白,云岐舍不得走开半步。
夜里西玄殿有些凉,外边的风雨微微透过缝隙,云岐抱刀坐在榻下,感觉到凉意,揉了揉额角去挨个查看门窗是否关严。
榻上的人翻身。明明该是简单的动作他做的艰难至极。
“小岐。”老尊上身子差了,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清明。
云岐拉严帐帘。“嗯?”
“你该收个弟子了。”老尊上拍了拍榻外侧,“过来,我们爷俩说说话。”
“别扯了老头,你还能活到我老的时候,老子要徒弟做什么。”云岐俊挺的脸上不耐,却体贴备至的坐在榻外,替老尊上扶起靠枕掖好被角。
“你才在瞎扯。”老尊上瞪他,扯了扯自己花白的长胡子,“你看看,我胡子都这么长了,还能活多久?”
“诶——”云岐把胡子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妥贴的顺好。“不是要说说话吗。”他不想再和老尊上谈论——谈论老头要死的事情。
哪怕这些天老头已经下不了榻了。
“笨小子。”老尊上微微仰脸任云岐给自己顺胡子,手下却轻轻的拍在云岐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