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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是。”但我只跟父母入宫参过一次宴,是在五六岁的时候,那会儿晏家还没倒;后来,就是随着尚是太子的宏晅入宫了。
“我们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个样子。”庄聆说。
我默然以对。
良久,我问她:“姐姐后悔么?”
她微微一笑:“你指什么?”
“做妾。”我看着她道,“给陛下做妾。”
这是我多多少少耿耿于怀的事,哪怕是在我知道了他强要我的原因之后仍有些难以释怀。是以我想知道,于她这个从来都是赵家嫡长女的贵女而言,做他的嫔妃……心甘情愿么?
她驻足,抬头望着那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一树柳枝,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大概……说不上后悔吧。做陛下的妾也好、做别人的妻也好,都是为了赵家。”
到底还是背负着家族的重托,和韵昭媛、瑶妃一样。
如果晏家没倒,身为晏家嫡长女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因为这样的心思坦然做帝王妾?
我不知道,这般的假设没什么意义。
“而且陛下待我也还不错。”她淡淡地又道,俄而略带自嘲地一笑,“哪怕是看在姑母和父亲的面子上。”
“姐姐为什么要嫁给他?”我突然问起了这个已经很久远的问题,她闻言一怔,我又道,“我知道赵伯伯那时已经给姐姐寻了门亲事。”
“嗯……”她的笑意迷离地飘散,悠悠远远,“我想……是因为姜雁岚吧。”
韵昭媛?
“你知道的,姜家和赵家争了那么多年,我与她也从小事事攀比。”她带着回忆凄然一笑,“那会儿,我听说皇太后要她嫁给陛下,觉得自己不论做了何样的外命妇,进了宫还是要向她见礼……又或者她可能会做到皇后,母仪天下,我忍不了。”
我讶了一讶,巴巴地问她:“所以……姐姐你后悔么?”
她一声嗤笑:“哪儿有那么多后悔的事?我到底是赢了她,不是么?”
是的,她到底是赢了,韵昭媛已死,而她位列四妃。甚至……姜家都已不在,赵家赢得彻底、赢得漂亮。
我一时间不知到底该说她心思太复杂还是太简单。有时候就是这样吧,自己心里会有一份旁人无法领会的执拗。
“你呢?还怨陛下么?”她问我。这是我时常会问自己的问题,却头一次听别人问出来。我想了一想,摇了头,却不是告诉她“不怨”,而是说:“我么……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