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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不安浮起,仍是笑应下来,与他同去。
成舒殿里,宏晅尚未传膳,坐在案前沉思着什么。见我进来,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端详了我很久,才沉沉道:“朕思来想去,还是想再问你一句——你知不知情?”
我心中骤冷。安静地跪地一拜,直起身子淡然道:“臣妾若敢做出那般无耻之事,不得好死。”
“别说狠话。”他轻一笑,伸手扶起我,“朕说的不是那个假宦官。”
我心中一紧,听着他一字字道:“朕是想知道,怡然审出来的这些,是真是假?”
他果然是会觉察出不对的。
“陛下。”我低低垂首,疲惫地缓缓道,“是臣妾逼怡然如此的,不干怡然的事。”
“为什么?”他问我,语气不喜不怒。
“因为那样的罪名,馨贵嫔都担不起,臣妾更加受不住。臣妾知道设这个局的人安得怎样的心、有怎样的手段。臣妾想活命,不得不推个人出去。”我微抬起头,却不敢去看他的神情,目光在他领缘的绣纹上停住,“陛下要罚,罚臣妾一个人就是了。”
“这也是欺君,你胆子不小。”他伸手强抬起我的下巴,我再也避不开他的视线,心惊不已地与他对视着,俄而,他又一轻笑,“到底还肯跟朕说句实话……”他不顾我面上的惊疑不定,衔笑一吻我的额头,又在我耳畔低道,“朕心甚慰……便算你将功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