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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并没有做什么梦,又好像做了无数个梦,我醒过来,疲惫不已。醒来的那一刹那间,我就清楚地记起了晕过去前的所有事情,立时没了睁眼的勇气。
那样的罪名……会不会睁开眼时已在冷宫?
周身都有刺刺麻麻的不适,喉咙中干渴不已,我忍不住一声轻咳,遂听到身旁一句惊喜不已的:“晏然?”
这个声音终于让我睁开眼,是在明玉殿里。
有些木然地看向他时,他已利落地倒好茶递过来:“喝口水。”
我微微起身抿了一口,望了一望窗外的漆黑:“臣妾睡了多久?”
“不久,两个时辰。”他抚着我的额头,目光一转注意到我在被子中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的手,安慰地笑说,“太医说了,中毒不深,孩子没事。”
“陛下,到底……怎么回事?”我犹豫着问他,仍有无法消去的恐惧。
他温和地笑着,轻道:“你是被人下了药,就是最后那道鸽子汤。旁的事,怡然带宫正司去查了,至于婉然……”我心中一紧,他笑睇我一眼,“朕没动她,听你的意思。”
我松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婉然,陛下别为难她。”
他便一点头:“那就等宫正司的结果吧。”
“馨贵嫔那事……”我忐忑地望着他,他笑了一笑,探手为我掖好被子:“你歇着吧,那事你别管了。”
“可是……”我一咬牙,狠下心问他,“臣妾不认识那人,陛下信不信?”
他面色一沉,凝视我半晌,才缓缓道:“不信。”
“陛下……”我心中一震,语气不禁冷了下来,“那……陛下干什么还在这里守着臣妾?一道圣旨废了臣妾不就得了?”
“嗯……民间那话怎么说来着?”他笑意殷殷地看着我,我一愣:“什么?”
“一孕傻三年?”
“……什么?”
他伸手捂了我的眼睛:“接着睡吧,逗你的。”
我赌了气,也不去挪他的手,闷闷地追问他:“陛下当真信臣妾么?”
“……不然一道圣旨废了你不就得了?”
不可能这么简单,馨贵嫔必定有万全的准备,至少要备好各样证据。否则,她这是栽哪门子赃?
当下我没有再去追问,乖巧地闭了眼睛,心中千回百转地睡不安稳。我想那药……大约不是馨贵嫔下的,是有人和她要同时害我,都挑了中秋宫宴这天,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