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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置那托盘的案几旁的席位上落了座,微微笑道:“瑶妃娘娘有话请说。”
她却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我,目不转睛,我亦回视着她。她身着一袭蓝底绣海棠纹丝质齐胸襦裙,犹梳着飞仙髻,姣好的面容当真比之瑶台仙子亦不差。
“最后还是输给了你。”她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摇一摇头,一叹,道:“此番是娘娘行事太急躁了。”偏头复看向她,面上不禁浮起一缕不解:“此举纵使胜算大,可帝太后一旦生疑要查出真相亦不是难事,娘娘入宫多年,怎会犯这样的错?”
她轻轻一笑,髻上海棠玉花簪的花蕊微微抖动着:“人活一世,纵使日日步步为营,也偶尔会有那么一件事不会去多想,只想赌一把。或输或赢,都图个心里痛快。”
“那娘娘也该知道,这一场赌如是输了,便是连命也没了。”
“那又如何?”她凝目于我,笑靥妖娆,“那又如何?本宫是萧家的女儿,本宫不能这样活下去。从八品?宝林?那是家族之耻,有辱门楣。”
所以她宁可赌上一把,若成便除我,若不成,便死得风风光光。纵使是赐死后追封,宏晅看在萧家的份上也断不会委屈了她。
她敛了敛上襦宽大的广袖,低眉淡淡笑问:“你爱陛下么?”
我一怔,静默了须臾,方坦诚一叹:“我不知道。”
“我不爱。”她笑意愈浓地望向眼前紧闭的殿门,仿佛能透过那扇殿门看向外面,看到无尽的回忆,“从小到大,我看到每个人都宠长姐更多,父亲和嫡母、甚至是我自己的母亲……就为一个‘嫡’字,她占尽风光,直到我们嫁给同一个人……”她舒缓了气息,继续道,“嫁进太子府那年,我十六岁,长姐十七岁。我知道自己生得比她美,琴棋书画许是比不过她,到底还有舞这一样拿得出手,我觉得……风水轮流转的日子到了。从入府开始,每一天、每一件事,我都在和她争。她纵是主母,可我是她的本家庶妹,她无论是看在族人的面子上还是要给他留个贤良温婉的印象,都不会动我。”她说着,添了两分得意看向我,“于是我赢了,赢了很多年。直到你出现,我想与你联手来着,谁知你竟与她走得更近。”
我垂眸不答,她兀自说着:“其实你向她靠拢也无甚大碍,可你在陛下眼里又那么重,十几年来我好不容易得到的风光不能让你这样一个奴籍的丫头轻巧地夺走不是?”
我不觉心中一痛,言辞间恨意分明:“所以你就害了我的孩子、一次次寻罪名栽赃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