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安宁(2 / 4)
当做夫君。他是帝王,大燕的九五之尊,手握着生杀大权,当然也包括我的性命。这样一个人,我不可能像侍奉夫君那般与他相处,必定要一言一行都极尽小心。
伴君如伴虎,我以为做御前尚仪那些日子已经足够忐忑了,却不及今时万一。
我莫名其妙地变得很有耐心,就这么细细地看着他的面庞,怎么看也不厌,好像多看一阵子就能看透他的心,能知道如何才能讨他喜爱一样。也不知是看了多久,总之直看到了他醒来,一双眼睛忽然与我相对,犹带了些睡意的一声笑:“看什么呢?”
我微一窘,即被他拥进怀里。很快,他的呼吸又均匀起来,再度睡过去。我蜷在他怀里,体会着他的气息,依稀记得很久以前,他与其他皇子一起到距锦都数里的围场围猎,正值初秋,季节更替之时忽冷忽热最易生病,我中途病倒,又不愿也不敢搅扰他们的兴致,就自己歇下养着。一连告假几日后,他觉出不对时我已烧得昏昏沉沉,他也是这样紧搂着着我,在马车里向神志不清的我说:“晏然,我们马上回锦都,你忍一忍。”
直到我病愈才知道他那天扔下了一干兄弟,事后被舒韶夫人——也就是如今的帝太后好一顿训斥。
当时,神思迷糊的我也是一路被这样的气息包裹着回了锦都,无比心安。
但那只能是当年的事了,我们到底都不同了,他不再是当年的太子,我的心境亦与从前不同。
那一句“朕以大燕帝王之名,许卿一世安宁”给我带来的感念,也仅止于感念,我不会允许自己动半分不该动的心。
次日我依礼去向位晋为姬掌锦淑宫主位的胡夕冉问安。
她已搬去了锦淑宫主殿娴思殿居住,见我进殿就行大礼,她一时不太自在,又碍于宫规不好阻拦。一礼行毕,她便忙命赐坐,讪讪道:“还多亏姐姐庇护才得此位,如今却要受姐姐的礼。”
我吟吟衔笑:“哪里是臣妾庇护,是娘娘有福诞下皇裔。”略一忖,又道,“论年纪论份位,不敢当娘娘一声‘姐姐’了。”她本就长我几个月,先前因着我份位高些又曾助她,她尊我为长也就罢了。现今她是皇次子生母又是一宫主位,我当然不能如此逾越。
乳母抱来元沂,愉姬小心接过,凑过来笑着逗他道:“来,看看,这是你宁母妃。”
元沂才刚足月,一张小脸娇娇嫩嫩,瞪着两只眼睛东张西望。我颈上戴着一条纯银攒丝镶碧玺的璎珞,被他晃晃悠悠地伸手抓住。那小手很是有劲,那璎珞又是个精细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