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宫中(3 / 4)
小鸡啄米一样一点点地喝着。
席临川坐在案几另一侧静看着她,忽而道:“何庆还是没有向缕词道歉。”
红衣一愣。
“我到底不能在宣室殿再给他一剑。”他自顾自地说着,好像有心解释什么。
红衣看过去,带着三分不明两分狐疑等着他的下文。稍一阵目眩,似是酒气上了头,她觉得周围一阵光晕,低下头继续小鸡啄米似的喝热水。
“还有那些话孩子……”他忽地转了话题,转得快到像是在没话找话,“我的封地在映阳东南,算是个好地方。过些日子送他们过去吧,你看呢?”
红衣的眼皮发着沉,掂量着他这话里到底有多少是真正的“询问”,她说得含糊敷衍:“不急吧……”
“嗯,不急。”他点头应道,给自己添满酒后又要给她添,递近了方见她那酒盅里还剩了大半,便又将酒壶放了回去。
睇一睇她的困顿,他口气轻轻地又说:“我从未因为贱籍的事看不起谁过,那些日子对你是因为……”
她打了个哈欠。
迷迷糊糊的,听到对面之人的话一顿,很快便又续上,和刚才差不多的语气:“方才看你一点睡意也没有,坐了一会儿反倒困了?”
“房里凉,越躺越清醒。”她强打精神坐着,一边作答一边琢磨着告退。那感觉度数并不算高的酒气冲了头,一阵晕眩之后,腰上忽然一阵刺痒。
坏了……
红衣嘴角一扯,这感觉她近些日子熟悉极了,这是那过敏的疹子又要起来的征兆。
出门时又不知要在宫里留一夜,连药都没带,顿时连想死的心都有。
痒意连绵什么的……那是真不舒服。
然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深得声音明晰,弄得席临川微愣:“怎么了?”
“没事……”她刚说了两个字就觉得气短,缓缓地、长长地又缓了口气,没再引起那么大的动静。
“房里若冷,去我那屋拿被子。”他说着起了身,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同去。红衣也站起身,跟着他出了侧间又进了卧房,一路都觉得胸闷气短,一路都在纳闷这是什么酒,劲这么大。
席临川把榻上尚未散开的被子拿给她的时候,她正嗓子发痒。
看一看就此只剩了个枕头的床榻,红衣暂没伸手去接,怔了一怔:“就一床被?”
“拿去。”他又递得近了一些,见她已是困得恍惚的样子,径自解释道,“我上过战场,凉一夜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