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9 章(6 / 7)
风雨亭檐上的水珠噼里啪啦地乱落,似置身雨中,遍体湿寒。
良久,白樘轻声问道:“先前在宫内你曾对我说过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鬟想不到他竟会在此刻忽然问起这句,目光转动,掠过那滴落的雪水,溅起的水花,枝头的雪随风摇曳,飘飘洒洒地坠落。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声,短促而不安:“我……”
白樘道:“为什么,我对你好……你会消受不起?”
目光游弋,最后仍是落在他袍摆的污渍上:“我会害了四爷的。”
白樘唇角微微一动:“害了我?你指的是什么?”
云鬟不能答,却听白樘说道:“莫非,是静王想让你嫁给我的事?”
云鬟原本尚在猜测他到底知不知情,如今听了这句,只得涩声道:“是。”
白樘道:“你为何说是害我?”
这会儿寒风肆虐,白日青天,长亭官道,本不是说话的地方。
何况这件事又不是什么能拿来仔细议论的。
幸而此刻路上并无行人,只林子里有些野鸟,时而翻飞啼叫。
云鬟咬牙道:“其一,我、我心有所属,四爷是知道的。”
白樘漠然不语。
之前赵黼对她的那些行径,白樘也曾撞破过,自然不必她多说。也不便启齿。
云鬟低垂着头:“再者,先前六爷犯下那样看似十恶不赦的大罪,且又去了辽国,但就算如此,圣上却仍并未发敕令降罪于他。”
原本云鬟担心赵世心中自有算计,只怕他不会轻饶赵黼,比如先前不曾下旨等等,或许是正在想更好的法子。
然而这许多日子下来,以她所见,竟不似如此。或许赵世……并未对赵黼完全失望,而是在等一个契机。
所以才这样执着地要留她在宫中。
白樘才问:“然后呢?”
云鬟道:“原本按照常理推测,该立刻册封静王殿下为太子,谁知却竟只是个摄政王爷,只怕殿下心里有些不受用。”
静王分明知道云鬟跟赵黼之间的“私情”,却在这个时候要替云鬟“解围”,其中的用意,云鬟隐约也能猜出几分。
沈舒窈的为人,云鬟是知道的,静王夫妇这会儿说什么亲事,又哪里会是好意。
别的不说,若赵黼安然且听闻此事,会做出什么来,虽难以预测,却绝非云鬟所愿。
白樘道:“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