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4 / 5)
漆黑一片,他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地上雪色反射着冷冷地莹光。
但是就在这一刻,他却仿佛又能看到……
多年之前,也曾是这样一个除夕夜,他快马加鞭从云州一路赶回鄜州,那时候……那时候的少年,也是似现在这样心急火燎,身体内的血液在咆哮沸腾,但是那时候他心里所有的,是一个很“坏”的想法。
此刻,他甚至都依旧能看清那马上少年,嘴角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在慢慢地将腰间刀抽出鞘之时,赵黼忽然想:当时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绝不能给那个人知道,不然的话,那可真真是雪上加霜了。
可是转念间,却又苦笑:就算他不说,难道她会不知道?
只怕……在看穿他的时候,她早就对所有都一清二楚了。
刀光划破黎明之色的时候,他心底的所有念想总算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一个字:
杀!杀!杀!
赵黼不欲父母担心,起初尚隐瞒着自己的伤情,只是私底下命军医官疗治罢了。
仗着他年少体健,精神强悍,所以自打回城后,陆陆续续又撑了三天。
晏王妃见他脸色苍白,也不爱动,还只当时这一场战打的吃力,所以耗损了元气,故而只命人每日多多炖熬些人参、鹿茸等补品罢了。
一直到了正月十一日,赵黼雪着脸喝下半碗参汤后,精神力终于撑到了极限,手一抖,那汤碗落地,而他一声不响倒下。
晏王妃还以为他是哪里不适当,忙叫太医来看,谁知太医将脉一诊,吓得倒退数步,几乎倒地。
原来此刻赵黼,竟已经没有气息了。
因王妃在跟前儿,太医不敢叫嚷,生恐是自己诊错了,忙又爬起来再探,终于战栗着收手。
但凡是病症,总有个起因,但是这数日赵黼并未让府中太医近身儿,因此苏太医打量了会儿,忽然道:“王妃,冒犯了,要请世子宽衣看看。”
晏王妃兀自不知怎地,道:“到底如何?好端端地怎么晕了?”又皱眉叹息:“早先在京内的时候,因为张家那个浑小子不知轻重,跟他打了一架,又从马上跌下来伤了元气,也晕过了一次,从那以后,我就觉着世子有些不对劲儿了。”
苏太医见她自顾自念叨,苦笑着上前,便将赵黼的腰带解开,又轻轻地将那玄色袍子系带解了。
才将这头一层衣裳解开,晏王妃就哑声无语地惊呆了。
苏太医是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