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叔斥(1 / 7)
且说高宗只留阿弦在内殿说话,牛公公跟伺候高宗的内侍、以及其他的宦官们都在外等候。
鸦雀无声里,那内侍见左右无人,便低低道:“公公,这是怎么回事?陛下对这位女官也太过厚爱不同了些吧?女官平日里也不来,却偏挑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过来,你说这是不是……”
牛公公不等他把揣测说出口,便捂住了耳朵,摇头道:“您可别害我,您不要性命,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内侍诧异笑道:“这是怎么说,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害您老人家呀,怎么就说生道死的。”
牛公公道:“你要再说下去,就差不离了。女官已经许配给崔天官了,这且不说,自古以来你见过哪个女子出将入相,偏偏咱们大唐就有,且是个真有能耐的奇女子,皇后那样厉害,还拿她如珠当宝呢,你要是敢嚼舌头,你猜猜看皇后会不会知道?”
那内侍打了个寒噤,忙挥手自打嘴巴,苦笑道:“我晚上吃多了,油脂蒙了心,不知道胡嚼了些什么,您老听听就忘了,千万别当真。”
牛公公笑道:“只管好好伺候,做好分内事就行了,那些底下不知深浅的小孩子们爱跟风嚼舌,咱们可别跟他们一样不懂事,管好自己的耳朵嘴巴是正经。”
内侍低头连连称是。
牛公公制止了他,侧耳往殿内听了一听,忽然听见一阵剧烈暴咳之声传来,两人对视一样,忙不迭地齐齐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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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子时。
先前因高宗就寝,许多烛火已经熄灭,先前重又点燃,小小地火苗簇簇摇曳,像是近在眼前的繁星。
高宗见阿弦不语,忽然指着她身旁的玄影笑道:“这只狗儿生得全身都黑,黑漆漆地几乎让人忘了它还在,它倒是忠心耿耿,一直跟着你进宫来了?”
阿弦回头一看,见玄影站在自己身旁,正歪着头打量高宗。
阿弦道:“是呀。”
高宗称赞道:“它是从豳州开始,一块儿陪你来长安的?”
阿弦点头,高宗叹道:“这狗儿倒是比人还长情有福的呢。”因唤道:“玄影,过来。”
玄影不动,只抬头看阿弦的意思,阿弦笑笑,摸了摸它的头:“陛下叫你呢,快过去。”
玄影这才往前走到龙床旁边,高宗抬手,也照阿弦的样子摸了摸它的头,又揉了揉它的耳朵:“一路都陪着阿弦,辛苦你了。”
玄影似乎察觉这人不错,鼻子在高宗掌心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