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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不再多歇息会儿了?”
阿弦道:“我已经无碍,事不宜迟。”
两人出门,阿弦又叫人去看狄仁杰如何,若是才睡下就不必打扰。
刺史贾昱派人报信,又亲自出来接了李贤跟阿弦。
牢房之中,狱卒把那新投案的犯人拉了出来,那人身上的血衣仍然未换,双眼失神,被拉上来后踉跄跪地。
贾昱看一眼李贤两人,道:“你这贼徒,为何行凶杀人?”
那犯人起先不语,贾昱威胁命人用刑,犯人才供认道:“我家田地被占,官府只是不理,夺人衣食犹如杀人父母,我杀他报仇又怎么样?且先前的胡家老爷子也杀了梁越,不也是无事释放了?凭什么就要抓我?”
三人皆惊,贾昱喝道:“大胆!胡说八道!”
犯人却向着李贤磕头道:“殿下替我们做主,殿下既然开恩饶恕了胡老爷子,为什么不能饶恕小人?”
李贤惊愕之余,神色复杂,不发一语。
阿弦看了他一眼,道:“谁说殿下饶恕了胡浩然,只不过念他年纪大了,一身病症,怕他死在狱中不好审案,才格外开恩让他在医馆调治。是谁告诉你就要无事释放的?”
犯人叫道:“你们不要瞒我,外头都是这么说的!胡家的人也是这样说的!”
李贤一拍桌子,起身拂袖往外。
阿弦皱皱眉,对刺史贾昱道:“劳烦刺史大人。”转身追了出去。
***
虽然开春,但是天色仍旧寒冷非常,刺史府的庭院里,各色花木仍是光秃秃的,衬着铁灰色的屋檐,无端地有一股冷肃之气。
李贤负手站在栏杆前,口中吁出的气息变成白色气雾,缓缓消散眼前。
他的双眼里却有无法退散的忧悒。
阿弦缓步上前:“殿下……”
李贤并不回头,只仍看着前方天际,两三只鸟儿穿空而过,又一闪消失无踪。
半晌,李贤笑了声,喃喃道:“我本是好意,为什么传的如此不堪,更因此白白地枉送了另一条性命。”
阿弦道:“殿下是雍州牧,是皇子,对治下子民一视同仁,心怀慈柔是好的,只不过……”
这会儿,阿弦无端想起当初跟崔晔往长安的路上遇见劫匪,那是她第一次动手杀人。
当时她心中难过之极,然而崔晔说……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对殿下来说,你手中所握是可以超越律法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