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日(4 / 6)
是无咎。但说到底,是我跟烟年无缘。”
卢邕苦笑。
崔晔道:“请岳父保重,不要为此事过于忧虑伤怀才好,不然我将不知如何自处了。”
“我知道,你放心就是。”卢邕点头,也又看了桌上那张纸一眼:“另外,义女我是照收的,我虽然责问你,但我又何尝不觉着卢家亏欠你?所以,若是能收女官为义女……对我来说也是行了一个心愿。”
卢邕明白。
——卢烟年心有所属,若是崔晔执意休妻,道理自也是崔家这边儿的。
就算崔晔后来不理烟年,任由她病死……不管如何,崔家都未曾半分对不起卢家,若追究起来,还是卢家的不是。
卢邕的兴师问罪,只是怪崔晔竟擅作主张把烟年偷梁换柱了,可烟年同卢照邻之间如何……卢邕细细一想,自也窥见许多昔日的蛛丝马迹,以及那句“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其中的诀窍机关。
要知道卢照邻亦是卢家之人啊,这件事倘或放在任何其他男人身上,只怕都无法容忍。
崔晔却只悄悄地把这丢尽脸面之事化作乌有。
想来想去,崔晔其实都已仁至义尽。
卢邕说罢,总算是把心里那结给去掉了:“好了,我该走了,你留步不必送。”抬手在崔晔肩头拍了拍,往外而去。
崔晔道:“岳父……”将桌上那字纸拿了起来。
卢邕回头,目光闪烁间道:“你留着吧,或许……”一摇头,迈步出门而去。
卢邕去后,崔晔又将那首诗打开,以他的文墨功力,又加上毕竟熟悉烟年跟卢照邻,当然看出这首诗其实不是一个人的笔墨。
上两句“顾步三春晚,田园四望通。游丝横惹树,戏蝶乱依丛”其实并非卢照邻的手笔,因他毕竟是病体,字迹比平日略显得虚浮,但这两句虽竭力模仿他的笔迹,字里行间却流露出娟秀闺阁的手法,这字迹,崔晔并不陌生。
而后面两句“竹懒偏宜水,花狂不待风。唯馀诗酒意,当了一生中”却的确是卢照邻所写,撇捺之间,透着竹枝般的风骨。
最后一句题记也是卢照邻所写,而其中的“同美游园尽兴”的“美”,所指是谁,不言自明。
这一首春晚山庄,明明就是两个人合吟的手法,虽然只是一首诗而已,但是此中的绵绵情意,实在是无法掩藏,其春色暖融也自扑面而来。
崔晔默然看了片刻,迈步走到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