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3 / 6)
,你的回答很有趣。”
阿弦道:“哦?”
蒲俊道:“你说,我们这些吸着别人骨髓嚼着别人血肉而生的人,迟早会得到报应,这道理我们本该知道。”
阿弦道:“你觉着不对?”
心里却忽地一顿:蒲俊用的是“我们”,而不是“他们”。
“正相反,我觉着很对,”蒲俊很快回答,“现在他们就已经得了报应。”
阿弦盯着他,想着他方才那个“我们”,不由问道:“那你呢?”
蒲俊低低笑了起来:“你不是已经说了吗?总有一天。”
阿弦禁不住倒退一步。
蒲俊看向她:“我想看看,我会不会也等到那一天的来临。”
外间脚步声响,是大夫进来查看伤者情形,忽然大夫惊叫:“伤口是裂开了么?如何流了这许多血?”
阿弦目光下移,这才发现蒲俊胸前已被血染红。
蒲俊又成了那个忐忑不安的少年:“是我自个儿不小心。不碍事。”
阿弦看着大夫着急为蒲俊处理伤口,自行后退,转身出门。
就算蒲俊口头上否认,但阿弦明白——他显然已经知道了蒲瀛才是自己的父亲,更加知道了蒲瀛是马贼。
但是他在袁恕己跟众人面前,却演得那样一出好戏……甚至不惜以生命做赌注,令众人深信不疑,反对他产生同情之心。
这一干大人,却被一个少年玩在掌心。
那夜他站在蒲家夫妇门口无声而笑。
他是在嘲笑自己的父母痴心妄想……指望他能鱼跃龙门,光宗耀祖?
还是自嘲自己的身世。自嘲他居然是杀人如麻的马贼之子?
可他说要做袁恕己苏柄临那样的人物,但这话丝毫没有让阿弦觉着慰藉,反而更加不安。
阿弦精神恍惚,往外正走,冷不防有人从前而来。
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走在最前方的那位,竟然身着戎装,左手内捧着将盔,右手按着腰间剑柄,皓首苍髯,竟是豳州营的守将苏柄临。
苏柄临身侧,才是身着公服的袁恕己。
两人才一进门就看见阿弦,袁恕己也早瞧见阿弦神不守舍,咳嗽示警了两声。
阿弦并未听见,倒是苏柄临横了他一眼:“袁刺史忽然身体有恙?”
袁恕己尴尬地停止。
苏柄临带了几个亲兵在后,都是身着戎装,一色军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