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3 / 4)
容璐脑子里嗡一声响,像是被一记重锤狠狠砸了,空白一片。他知道了,竟什么都知道了……
她呆立了良久,终于捂着脸放声哭起来,想说什么来解释,话到嘴边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沉吟良久方泣诉道:“我并非有意背叛于你,乾之……”
他伸手示意她不必再言,只低低道:“如今这副情景,对你我都是煎熬,公主不必自责,是我有负于你在先。夜深了,公主早些休息。”说罢转身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慕容璐只觉得腿颤身摇,双腿几乎要站不稳似的,踉跄了几步跌坐在了圈椅里,撑着额低低抽泣了起来。
窗外伫立了许久的人影四下张望了一眼,这才几步爬上高墙跃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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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宸宫是帝王寝宫,金砖铺地,琉璃盖顶,一砖一柱皆刻龙纹,雕花繁复绮丽堂皇。值夜的内官立在丹陛上,一眼瞧见远处走来个人影儿,连忙定睛去打量。
那人渐渐近了,众人认出是陈高,连忙拱着手给他行礼,“公公。”
陈高嗯一声,透过直棂窗看一眼殿内,里头烛火跃动,想是今上还在忙政务。他略思索,提步迈了门槛走进去,只见慕容弋正垂着头坐在案前阅览奏章,他上前几步,弓着腰低低道了句:“君上,钟棠宫那方有消息了。”
他闻声也不抬头,只淡淡嗯一声,目光仍旧专注于手中的奏章上,口里道,“说吧。”
陈高应个是,恭谨道:“禀君上,果然不出您所料,长公主同崔子晏确有私情,今日驸马同公主起了争端,他依您之言试探,公主果然亲口认了。”
今上浓密纤长的眼睫垂下来挡住眸光,教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陈高见他半天不说话,只好瞧瞧抬眼觑他颜色,这时他缓缓开了口,仍旧是缓和的语气,却透出寒意:“大理寺可有回话?”
他虽未发作,眉目间却已有怒色,陈高脑门儿上滑下颗豆大的汗珠子,他身子弓得愈发低,眼珠子定定地盯着地砖上的夔龙纹案,诺诺道:“禀君上,寺卿们上了刑,可那厮一口咬死了,直说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他咂弄这句话,斜倚在花梨木椅子上,微合着眸子捏了捏眉心,“无论如何,内宫监脱不了干系,既然崔子晏同长公主有染,长公主也脱不了干系。”
陈高试探道:“君上,目下如何处置长公主?”
他沉吟半晌,微微摆了摆手,合着眼,神情有些疲惫,道:“淫|乱宫闱论罪当诛,可到底她是朕的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