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4)
,隐隐有些讥诮的意味,忽然凉声道,“如今背井离乡离开故国,公主在怀阳可有什么放不下的人?”
这话问得沉锦悚然一惊,她蓦地抬起眼,将好同他的目光撞个正着。
之前看慕容弋,总是离得远远的,仿佛隔了千重山万重水。他像在飘渺的云雾里,受世人顶礼膜拜,高不可攀遥不可及,那十二冕旒垂落,珠玉背后的容颜总是迷滂的,看不真切。
然而这回不同,两人的距离近了些,那面目甚是清晰,尤其那双眼,看得她心口发紧。过去总以为是错觉,这回却错不了,他看她的目光怪诞至极,似乎筑着高墙,然而墙后头却像有惊涛骇浪。
还有方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人有千里眼顺风耳么,能洞悉她在大梁的一切?
惊惶是暂时的,沉锦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忐忑压下去。诚如传闻所言,慕容弋心思难测诡计多端,方才那句一定是在试探她,不能慌,否则就中了他的计。
她眨了眨眼,微抿了唇四两拨千斤,轻描淡写道,“若要说放不下的人,自然是有的。譬如我父皇,譬如我慈家,还有一干兄弟姐妹。”她微微抿了唇,含笑歪了歪头,看着他道:“君上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梁国长公主,有倾世美貌,光彩照人举世无双。她歪着头看他,嘴角挂着丝浅浅的笑容,娇俏可爱。十七岁的姑娘,有少女的青涩,又带着些成熟妩媚的味道,她像是含苞待放的鸢尾花,明媚得动人心魄。
然而这笑容却刺痛他的眼,真是一个懂得装疯卖傻的女人,分明晓得他别有所指,却偏偏曲解他话里的意思。
今上忽地站起身,立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背着光,教人看不清那面容的神态,只是听见他似乎是笑了,问:“哦?是么?再无旁人了?”
沉锦应个是,后头的话还来不及说,他却骤然伸手捏住了那纤细的皓腕,猛将她大力扯了过去。
她措手未及,硬生生朝他扑过去,鼻头撞在那硬邦邦的胸膛上,疼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沉锦一头雾水,口里吃痛了一声,正要张口同他理论,慕容弋却先她一步开了口,道:“欺君之罪是个什么下场,公主应当知道。”
这语气比凛冽的雪更冷,令人恍若置身寒冬。他捉了沉锦的手腕定定看她,那一瞬间居然有几分目光如炬的意味,她被他瞧得不寒而栗,下意识想要去挣。
这哪里是个人,他难道会读心不成?她心头忽地有些惊惧,看他的反应,并不像是试探这样简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