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4 / 6)
,他和荆王如今是朝中隐患,我担心他们势大,终有一天要叛乱的。相父多费些心吧,拿住了把柄好处置,只要王爵不在,那些田邑便好分派……”见灯下人眼眸明净,无故心念一动,“相父……”
他眼里的光华又是一闪,“上……”
“相父……”
他的胸腔轻轻痉挛,“请上指教。”
“你当真是为了政事进宫来的么?还是惦念我的病,特地来看我?”
她倚在凭几上,弱眼横波,极尽婉媚。丞相隐隐感觉耳根上热起来,忙调开了视线道:“臣是为政事……”
“骗人。”她哧地一笑,“东南民乱虽是大事,但目下已经平定,又没有急报入京,用得着你连夜赶进禁中?相父平时闲暇时,难道没有什么消遣么?除了政务就是读书,这样有什么趣味?日后想我了便进来吧,我出不去,你可以来看我,我见了你很高兴。”
她说的时候唇角带着笑意,没有刻意的堆砌,只有由心的欢喜。丞相轻舒一口气,“臣委实也担心陛下的……”一错眼,忽然看见她手里正盘弄一支木簪,那簪子上了一层清漆,看上去油亮温润,但并不是她之前握着的那支笄。他心里忐忑起来,“陛下手上的,不是楼夫人遗物?”
她低头看那簪子,嗯了声笑道:“上官侍中给我做的,照这个人心细,怕我总是睹物思人,拿这个换了那支残笄。”
丞相不语,低垂的两手下意识揪紧了玄端两侧的布帛,揪得太用力,感觉得到先前执刻刀的两指剧痛,痛得不像他的了。
上官照不知道少帝是女儿身,所以他做的是簪,长而粗犷,可以用来横贯梁冠。相较之下他就过于儿女情长了,居然给她做了个无用的笄,那种东西只有女人才戴,对于她,可能一辈子都用不上。
无用功,他心下惨然。究竟自己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开始动摇了,要落进她的陷阱了吗?亏他兴匆匆赶到别业,雕花的时候心里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做的事简直有如伟业。结果现在这竹笄躺在袖袋里,那么不堪,就像个明晃晃的笑料,令他无地自容。
他慢慢松开了两手,垂眼道:“陛下不日就要立后了,这是举国欢庆的喜事,若陛下有意,可顺势改元,追封楼婕妤为太后。”
扶微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来。大约是那支发笄的功劳,不必她开口,他竟然应允了。
“相父此话当真么?”她高兴得直起身,向前挪了挪,挪到寝台边缘,探着身问,“我当真能够追封我阿母?朝中众臣